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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L/L月势均力敌杂食派

【二】枷锁

三天后,一切都迅速收尾了。

 

首先,L就火口被杀一事,对月进行了一次全身搜查。两人再次来到那间洽谈室,L在月身后走进房间,顺手带上了门。

 

“不出意外的话,火口的死亡应该是月君或者海砂小姐做的。如果你愿意主动聊聊火口最后心脏麻痹的过程,也许我们可以免除这次搜查。”

 

“……”月没有接话,毕竟只要还有笔记纸页在自己手上,就不是毫无胜算。L不一定能搜出手表中的那枚碎纸片。

 

“那你希望是我来,还是狱0警?”

 

“随意。”

 

“那就我来吧,毕竟我也很专业,月君,请你脱下外套,把双手放到身前。”

 

月不情不愿地照做了,然后L迅速掏出一副手铐铐住了月的双手。

 

月吃了一惊,用力尝试挣脱:“需要这样吗?!”

 

“对待基拉,怎么谨慎都不为过,不过不用担心,搜查结束后我立刻会解开。”

 

于是月被推到墙边,俯身靠在墙上背对L。被束缚的双手让他失去了安全感,再者一想到L要在自己身上摸摸索索,月就感到极度羞耻和不安,他也不知道L会不会在其中加点什么小动作来泄私愤,只能偏头不去看L,咬紧后槽牙,心里祈祷着搜查赶紧结束。此时他又想起雷姆的背叛,心里充斥着怨怒。

 

搜查从头顶开始,月感受到L的手指插进自己的发丝,在头顶后部的皮肤处按压了一下,然后向下移动约一两厘米,又按压了一下,这是L在检查头发里有没有藏匿物件。

 

通常搜身是为了检查有无刀刃等凶器,狱0警会挤压罪犯的体表,通过触觉来判断。但纸张不同于坚硬的刃器,更加柔软不可察觉,因此月能感觉到L的手指缓慢地在他皮肤间摸索,检查得非常细致。尽管力度不算温和,但控制在不会让月感到疼痛的程度,甚至有点类似按摩,竟让月略微有些舒服,心里的郁结也暂时放下了。

 

L的手指来到了耳廓,微凉的指尖顺着耳廓抚摸下来,又捏了捏月的耳垂,突然一阵酥麻从月的脊椎爬上来,让他不受控制地微微打了个激灵,月赶紧下意识地咳了一下,以掩盖自己的一时失态。

 

不过月惊讶地发现尴尬的人不止自己,L似乎也察觉到了,手上动作略微停了一瞬。他本以为L会趁着搜身的时机,用点下作的手段折磨他,但正相反,L也不打算耗太久。他加快速度,娴熟地摸索着月的脖颈、衣领内外侧、后背和腋下。然后L半蹲着,检查了月的腰间、臀后侧的口袋,并一路摸索了到了皮鞋表面。

 

“月君,请转身。”

 

月转过身面对L。L解开他的手铐,再将月的手背过身铐在头后方,动作熟练轻巧,但丝毫没有弄疼对方。

 

月身穿一件薄衬衣,初冬时节空气凉飕飕的,当L把冰凉的双手搭在他肩上时,即使隔着衬衣,也冻得他打了个哆嗦,L却仍旧套着四季不变的白体恤和牛仔裤。

 

“你一直都只穿这么点吗?”月看着眼前忙活的侦探,没来由地问了一嘴。

 

“嗯。”L手上动作一点没慢下来,顺着月的胸口轻轻拍打着向下。

 

“不冷吗?”

 

“还好,习惯了。”

 

这种过于日常的对话,以前只会穿插几句在他们明争暗斗、你来我往的试探中,而且通常是作为下一次斗争的引子。因此今天这两句不带目的的寒暄,反倒显得稀奇,这让两人不像针锋相对的基拉和侦探,反倒像一对好友——

 

如果不是L开始尝试解开月的皮0带的话,月或许会留念更久一些。

 

“你在干什么?!”

 

“下一步需要月君把衣服脱掉,身体必要的部位也需要检查。”

 

月气急败坏地踹了L一脚,赶紧向另一侧后撤了两步,他当然非常清楚L说的是哪个部位。L被踢得倒退好几步,背部重重地撞在了沙发扶手上。

 

“你没说要检查到这个份上!”

 

“我以为我们达成共识了。”L揉着被月踢红的小腿,不太情愿地回答。

 

月低头看着自己被解开一半的皮带耷拉在腹部下方,而自己的双手被手铐束缚在头后无法动弹,完全可以想象现在自己是怎样的狼狈不堪。月可以接受L在自己身上触碰一小阵,前提是隔着衣物,况且就这样都让自己感觉很诡异。

 

月虽没遇见过真正喜欢的女生,可也不代表就可以接受同性的长时间近距离接触。更何况这是L,脱下衣物任他检查,简直是对自己的羞辱了。

 

两人沉默地对峙了两分钟,月才率先表明立场:“……让狱0警来。”

 

“好的,可以理解。”L似乎也松了口气,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。

 

两分钟后,三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带着一个小工具箱走进房间,L则是在月愤愤的注视下,走出房间带上门。在得知没有异常后,L拿着门口已经准备好的衣物走进房间,月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已经将衣服穿上,但因为疼痛,浑身不自在地半靠在沙发里一动不动,恶狠狠地盯着走近的L。

 

“我也不愿意这样,月君。”L说,“但是必须得保证你浑身上下都是安全的。你需要换上这套新的衣服。”

 

月在心里发誓:“我迟早会杀了你。”

 

L打开月的手铐,月揉着自己被勒着发红的手腕,然后冷冷地命令L:“出去,我要换衣服。”

 

“月君,你现在这身衣服和所有配饰我都做了记录,需要保留检查。”L将衣服放在月身旁地沙发上,双手拈着干净四角裤的一角特意补充道:“包括内裤。”

 

“知道了,快滚!!”

 

于是从衬衫到皮鞋,月的所有穿着都被L收纳起来交给了渡,包括那只手表。L只说是保留检查,没说用什么手段,但以月对L的了解,笔记纸片被查到可能只是时间问题。月本想张口要回手表,毕竟“想留着父亲送给自己的成年礼”这样的理由本身也合理,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只会帮助L加速找出那张漏网之鱼,也就作罢了。

 

既然基拉身份在L面前已经不再是秘密,L必定会对自己加倍警惕,在他眼皮子下找机会使用死亡笔记定会难上加难。不过假如L真的格外关注笔记,那或许笔记以外的其他手段会是一个更好的机会。总之,月打心底相信即使没有笔记在手边,自己也能抓住其他机会。

 

事件收尾的第二步,是给所有参与者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
 

弥海砂如两人最初的预料一样,在月以“保护和爱”的名义劝说下,放弃了关于死亡笔记的记忆。然后又在听说月要和L一起外出工作一段时间,却不能带着自己一起后,抱着月的腰哭得梨花带雨。月本就因非自愿的劝说心里怒火中烧,海砂一哭更是觉得烦躁,甚至不怎么愿意去哄,只是敷衍地用手臂半抱着女孩。

 

不过令月惊讶的是,L很会哄海砂。他半蹲着耐心地和海砂对话,先是发射糖衣炮弹“月十分优秀,只有海砂这样的女孩才能配得上”,再来用海砂可以理解的逻辑,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解释必要性,一来二去借着“会保证月时时刻刻想着你”和“月会在各地亲自给你挑选纪念品”两个大饼似的承诺止住了海砂的抽泣,最后以允许一个月两人通一次话为条件结束了这场斗争,丝毫没有提到跟基拉有关的内容,完全遵守了与雷姆定下的帮助海砂脱罪的约定。

 

L对海砂的耐心甚至让月有些眼红,想到明明自己和L相处时间更长,但L在绝大部分时间里,除了装模做样地试探和挑衅就是和自己大打出手,月心里竟挺不是滋味。于是他只是保持着演员似的遗憾微笑和泪眼朦胧的海砂对视,脑内却尝试隔离掉这一堆烦心的人和事。

 

相比弥海砂,调查组的成员就要难对付得多了。

 

“经过调查,基拉是火口津介和他操纵的四叶集团小团体,火口的死是由死神造成的。鉴于火口被逮捕后至今没有出现新的受害者,基拉案件暂时结案,我会在处理其他案件的同时继续留意后续发展,有新的情况将同步通知各位。”

 

月站在L旁边,看着他呆板且毫无感情地背诵着提前准备好的说词,不动声色地露出一丝嫌弃,肥皂剧演员都比他演得像。调查组所有成员听完L的发言都面面相觑,毫不意外,大家都对这个潦草的结论和L敷衍的态度抱有极大的困惑和怀疑。

 

“我已经和警0署联系过,各位过两天就可以回去工作,恢复案件前的正常生活,基拉案相关的事还请各位保密,辛苦各位了。”L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态度,接着说:“还有一件事,鉴于月君优秀的才能,从今天起他将作为我的助手,和我一起处理其他案件。这件事我已经和月君及夜神先生商量过了,月君也相信这段经历会对他未来的职业发展有帮助——”

  

L将最后一句的调调炫耀似的拖得尤其长。为遵守与雷姆的约定,L不打算将基拉案的事实透露给调查组,因此准备了一套漏洞百出的剧本。月只觉得L编造的漂亮话像放屁,于是悄悄地翻了个白眼,转眼就和他的父亲——沉默的夜神总一郎对上了眼神。突然,月就从那阴沉又失望的眼神里读懂了发生了什么,他父亲大概已经知道这一切前因后果了,或许L悄悄地告诉了父亲?不,雷姆总是跟在他们身后,L不能公开谈论这件事。

 

的确,总一郎确实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,尽管L并没有和他明说。总一郎曾在月被监0禁的那段时期,急得茶饭不思。有一次他和L一起看着监控画面里憔悴的月时,突然问L如果月真的是基拉,L会怎么办。

 

“会把基拉送进监狱。”L回答,不过停顿了一会,又说: “我倒是挺希望月能成为我的助手,毕竟月的才能真的很出众。”

 

总一郎不知道当时那句是漫不经心的奉承还是L的真心话,但当总一郎听见L特地强调了“和夜神先生商量过”,他相信自己猜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——然而无论月到底犯了怎样的滔天罪行,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儿子,子不教父之过,总一郎最终还是将沉重的内疚挂在自己身上。

 

月并不知道这段插曲,他只是突然意识到如果父亲知道了真相,那难道调查组其他成员会被蒙在鼓里吗?纵使他们心里有再多的疑惑,看见与事件关系最紧密的局长都一言不发,也会察觉到有隐情,但雷姆作为死神或许并不清楚这底下有这么多暗潮涌动。

 

这正是L的目的,敷衍的结论反而让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。尽管没人挑明,但是他们都是这个真相的潜在的保护者和传递者……也不知道L还有多少这样移花接木的手段。

 

现场沉默一片,没有一人当众提出质疑。突然,松田桃太打破了沉默,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地为月高兴,开心地大叫:“太好了月!你终于洗脱嫌疑了!”

 

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望向松田,只是无语而对。L一如既往地无视了松田,但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,默默感叹幸好松田笨得刚刚好,如果再聪明一点,当众指出结论里漏洞,可能就让人有点头大了。

 

月不安地扫了一眼黑发侦探的侧脸,碰巧对上了对方如湖水般漆黑深不可测的双目,突然产生了才刚解开不久的手铐又扣回到手腕上的实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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